悦来客栈的地下室在李清河与林婉如定下“以查明龙脉真相为核心”的策略后陷入了一种与外界肃杀氛围截然不同的、高度专注的静谧。
李清河不再急于外出勘察而是将大部分时间用于静养和深度的内省。
他反复咀嚼着从瀚云轩古籍中汲取的知识、自身对地脉的感知尤其是断魂渊那凶煞之气被汲取的诡异景象结合欧阳轩提供的邪阵材料清单在脑海中不断推演、模拟着赵汝成可能布设的新型邪阵的运转原理和薄弱环节。
他对“意念架构”的练习也更加系统不再局限于简单的几何形态开始尝试模拟更复杂的能量流转轨迹甚至模仿地脉之气那磅礴而又灵动的特性虽然每一次尝试都极其耗费心神且进展缓慢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能量本质的理解在一点点加深。
林婉如则肩负起了更繁重的对外联络与信息整合工作。
她通过朱掌柜那如履薄冰的渠道分别向苏文轩和欧阳轩送去了措辞谨慎的回信。
在给苏文轩的信中她充分表达了对书院处境的体谅和对“待时而动”策略的理解强调己方会以隐匿和安全为第一要务专注于情报分析绝不会鲁莽行事希望书院能继续在士林舆论和京城动向方面提供支持。
而在给欧阳轩的信中她则高度赞扬了天工坊的匠人风骨和欧阳轩的敏锐发现但同时委婉地强调了敌我力量悬殊建议当前以严密监控、绘制详图、分析阵法节点功能为主暂缓直接破坏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并将李清河关于“深入理解龙脉之理方能找到要害”的观点转达希望天工坊能凭借对材料和工程的理解在这方面提供协助。
她的回信起到了稳定剂的作用。
苏文轩那边很快传来消息表示欣慰并告知朝廷巡视专员已从京城出发不日将抵青霖届时局面或有变数嘱托千万小心。
欧阳轩虽仍心有不甘但也回复表示会听从建议加强监控与分析并送来了一些他根据材料清单推测出的、邪阵可能具备的几种阴毒功效的详细说明令人触目惊心。
外部压力暂时没有进一步升级但那种暴风雨前的低气压感却愈发浓重。
朱掌柜每日送饭时带来的消息总是“街上巡逻更密了”、“城北那边夜里常有大队车马进出守卫极严”、“几个城门盘查得连只苍蝇都难飞过去”。
显然赵汝成的邪阵建设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而他对李清河的搜捕也从未放松。
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平静持续了数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悄然降临。
这日午后李清河刚结束一轮调息正与林婉如低声讨论着欧阳轩新送来的邪阵功效分析中几个难以理解的关窍地下室的暗门被轻轻叩响是朱掌柜送晚饭的惯例时间。
林婉如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胖掌柜朱贵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但脸色却有些异样不像平日那般带着市侩的笑容反而眉头微蹙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犹豫。
“朱掌柜怎么了?”林婉如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低声问道。
朱贵闪身进来迅速关好门将食盒放在桌上却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搓了搓手压低了声音道:“林姑娘李公子有件蹊跷事……” 李清河也坐直了身体看向朱贵。
“半个时辰前店里来了个客人。
”朱贵的声音更低了“是个生面孔看打扮像是北边来的行商风尘仆仆的。
但……气质不像寻常商人倒有几分……说不出的沉稳。
他指名要住店而且要最僻静的房间。
我按规矩安排了。
” 这听起来并无特别悦来客栈虽破败偶尔也有贪图便宜或真有急事的旅客。
“怪就怪在”朱贵继续道“他安顿下来后并未休息反而下楼坐在大堂角落要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慢悠悠地喝着眼睛却似有似无地打量着这后院的方向。
我起初以为他是好奇也没在意。
但刚才我给他送热水时他……他忽然问了我一句很奇怪的话。
” “什么话?”林婉如的心提了起来。
朱贵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他问我……‘这店里的水可是取自城西三里外的老龙井?’” 李清河和林婉如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城西老龙井是一口废弃多年的古井位于荒僻处早已无人使用连本地年轻一辈都未必知晓。
一个外地行商怎会突然问起这个?而且悦来客栈的用水也并非来自那里。
“你怎么回答的?”林婉如追问。
“我自然说不是说是普通的河水。
”朱贵道“可他听了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但那笑容……让我心里直发毛。
然后他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在桌上说……”朱贵顿了顿模仿着那人的语气“‘掌柜的这茶钱有多烦你替我带句话给后院的客人就说……北边来的故人想讨碗水喝聊聊地气流转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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