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在许念的悉心照顾下休息了两天便已恢复大半。
巴黎的深秋阳光变得珍贵。
这天下午他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在苏黎世峰会结识的、巴黎高科的一位资深教授打来的邀请他参加一个小范围的、顶级的计算机视觉学术沙龙。
“就在今晚索邦大学附近的一个私人会所。
规模很小但来的都是这个领域的顶尖人物。
”江澈挂掉电话对正在画架前修改细节的许念说“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知道许念对技术领域并不熟悉担心她会觉得无聊。
许念放下画笔看向他。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毛衣和黑色长裤身形挺拔虽然脸色还有些病后的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和锐利。
她想起他电脑里那些复杂的代码想起他谈论项目时专注发光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她想看看那个在她面前会撒娇、会脆弱、会为她煮粥的江澈在他自己的王国里是什么样子。
“好。
”她点头眼睛微微弯起“我想去看看。
” 晚上许念换上一条得体的黑色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米色风衣清雅淡然。
江澈则是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矜贵只是牵着她的手力道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沙龙的地点在一栋有百年历史的古老建筑里厚重的木门后是充满学术气息的精致空间。
到场的果然都是些头发花白或者气质不凡的学者、研究员空气中弥漫着咖啡香和低沉的讨论声。
江澈的出现引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显然他这位新晋的ACM世界冠军、在苏黎世峰会上大放异彩的年轻人在这个圈子里早已是备受关注的存在。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热情地迎上来用力拍了拍江澈的肩膀用法语夹杂着英语说道:“江!你可算来了!你在苏黎世那个关于‘神经符号推理’的报告简直精彩!我们几个老家伙争论了好几天!” 江澈从容地用流利的法语回应语气谦逊却不失自信。
他自然地与周围的人寒暄介绍许念时用的是“My girlfriend Xu Nian a brilliant artist.”(我的女朋友许念一位杰出的艺术家。
) 许念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周旋在这些学术大牛之间听着那些她完全听不懂的术语——“非均匀采样下的流形学习”、“小样本情境下的元学习泛化”、“视觉Transformer的认知合理性”……那些词汇从他口中吐出冰冷精准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他不再是那个赖在她沙发上求安慰的大型犬也不是那个为她写幼稚道歉程序的男狐狸精。
此刻的他是这片星辰大海的探索者是规则的挑战者是站在领域前沿、被前辈们寄予厚望的年轻王者。
偶尔有人将话题引向许念询问她的艺术。
江澈会立刻停下与别人的讨论目光转向她将话语权完全交给她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与骄傲。
当许念用清晰的英语简要阐述自己关于“科技与情感交融”的创作理念时他听得比任何人都专注仿佛她说的不是艺术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宇宙真理。
沙龙进行到一半有一个简短的自由发言环节。
一位来自德国的学者提出了一个关于“多模态数据对齐中语义鸿沟”的棘手难题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和思考。
就在几位资深学者准备开口时江澈却微微举了下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他没有拿讲稿甚至没有起身只是靠在壁炉边姿态放松但眼神锐利如刀。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从另一个更本质的角度——“信息瓶颈理论在跨模态表示中的临界点” 切入用极其精炼的语言和几个关键公式重新框架了这个问题并指出了几个可能的突破方向。
他的发言不过五分钟逻辑之清晰视角之独特瞬间点亮了在场许多人的思路。
那位德国学者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周围响起了由衷的赞叹和掌声。
许念站在人群外围看着那个在壁炉火光映照下仿佛自身也在发光的男人。
她听不懂那些深奥的理论但她能看懂他眼神里的光芒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力量能体会到周围那些顶尖学者们对他毫不掩饰的欣赏和……隐隐的敬畏。
她的心跳在那一刻失序了。
不是因为他的英俊不是因为他的光环而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完全沉浸在自己热爱领域里的、散发着极致魅力的灵魂。
那是与他平时黏人、撒娇、甚至脆弱时截然不同的、更具冲击力的性感。
原来她爱的这个男人他的世界如此辽阔如此深邃。
沙龙结束后两人沿着塞纳河畔漫步。
夜风微凉河面上倒映着两岸的灯火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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