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一个清晨李鸣风刚走进办公室就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
秘书赵成神色紧张地递上一份文件压低声音说:“省长这是刚从北京传来的消息。
” 文件是一份内部通报内容简短却意味深长:中央将派考察组赴各省对省级领导班子进行深入考察为明年的换届做准备。
李鸣风放下文件走到窗前。
省委大院里的银杏树叶已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摇曳。
这个看似平常的通报意味着省里持续多年的权力平衡即将被打破。
第一个信号出现在当天下午的书记碰头会上。
周明远书记罕见地迟到了五分钟进门时面色凝重。
更不寻常的是他一直视为心腹的省委秘书长这次没有被允许列席会议。
“今天研究干部问题。
”周明远开门见山却避开了往常那种从容不迫的语气。
会议研究了几个人事调整方案李鸣风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微妙变化:原本应该由赵永春提名的几个岗位周明远却直接指定了人选;而对刘建国省长提议的人选周明远则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支持。
会议结束后周明远特意让李鸣风留步:“鸣风啊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谢谢书记关心一切顺利。
” 周明远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省级工作比地方复杂需要团结各方面力量。
你年轻有为要善于团结同志。
” 李鸣风明白这是周明远在暗示他要在即将到来的变动中找准位置。
当晚刘建国省长突然约李鸣风到家中做客。
这是李鸣风第一次被邀请到省长家中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普通的社交活动。
刘建国的家位于省委家属院深处装修简朴却处处透着雅致。
两人在书房落座后刘建国直入主题:“鸣风周书记可能要提前退了。
” 虽然早有预感李鸣风还是心中一凛:“消息可靠吗?” “八成把握。
”刘建国压低声音“中央考虑让他明年初到全国政协任职。
” “那省里的工作...”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
”刘建国目光锐利“省里需要稳定发展不能受影响。
” 两人深入交谈了两个小时。
刘建国明确表示如果自己接任书记希望李鸣风能全力支持;同时暗示可以考虑让李鸣风接任省长。
回到家中李鸣风久久不能入睡。
刘建国的提议极具诱惑力但也充满风险。
如果他明确站队刘建国必然得罪赵永春及其背后的势力。
而如果保持中立则可能错失良机。
第二天李鸣风注意到省里的政治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各部门领导汇报工作时都格外谨慎生怕在这个敏感时期说错话、站错队。
赵永春那边也开始行动。
有消息称他最近频繁约谈各地市一把手特别是那些在重要岗位上的干部。
同时省委宣传部控制的几家媒体突然开始宣传赵永春分管工作的“突出成绩”。
更微妙的是李鸣风接到几个地市委书记的电话表面是汇报工作实则探听风向。
他一律以“按省委部署抓好落实”回应不露任何倾向。
一周后中央考察组抵达的消息正式公布。
组长是中组部副部长成员包括中央纪委、中央统战部等部门的司局级干部。
考察组抵达当天省里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但细心的人发现周明远书记在致辞时多次看稿失去了往日的挥洒自如。
考察组工作十分低调主要采取个别谈话方式。
谈话顺序也颇有深意:先是周明远、刘建国、赵永春等主要领导然后是李鸣风等其他常委最后是部分正厅级干部和老同志。
李鸣风被安排在第三天下午谈话。
考察组的问题看似常规实则暗藏玄机: “请谈谈班子运行情况。
” “对全省发展有什么建议?” “你认为当前工作中存在哪些突出问题?” “对干部队伍建设有什么看法?” 李鸣风回答谨慎而周全既肯定成绩也不回避问题;既表达观点又不针对任何人。
特别是当被问及对主要领导的评价时他客观公正地评价每个人的特点和贡献不偏不倚。
谈话结束时考察组组长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如果班子需要充实新鲜血液你认为应该注重哪些方面的素质?” 李鸣风心中一动知道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他沉思片刻回答:“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政治过硬、敢于担当、善于团结。
” 考察组组长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谈话结束后李鸣风意识到省里的权力格局已经开始重组。
各种小道消息不胫而走:有人说周明远确实要提前退下有人说刘建国将接任书记还有人传言中央可能空降干部。
在这个敏感时期李鸣风选择谨言慎行把精力集中在分管工作上。
他大力推进稀土整合加快重点项目落地用实实在在的工作成绩说话。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一天晚上李鸣风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李省长有人正在收集你的黑材料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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